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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幕如盖,伴着遮天蔽日的狂风电闪;山岩松动,流沙与石砾也被水浪裹挟;水流如瀑,化作一条黄龙直往山脚扑,水流中有一辆被冲击着的车。故事就在这样糟糕的状况下开始叙述,时间仿佛静止,嘈杂渐渐平息,车里坐着的正是我们的主角——黄文秀。
这样的场景来自近日热播的电视剧,由杨蓉、刘奕君主演的《大山的女儿》,这部电视剧没有热搜,没有词条推送,却连续九天蝉联全国黄金时段的收视率第一,在收割观众眼泪的同时,获得豆瓣9.1的高分。剧中人物黄文秀是真实存在的,她曾带领百坭村的乡亲们脱贫克艰,只用了一年的时间,就让百坭村贫困发生率从她上任时的22.88%降至2.71%,然而就在一切向好发展时,连月的雨势毁坏了村里的灌溉渠,在又一个雨夜,她因急于赶回百坭村,因公殉职在暴雨引发的山洪里……
1989年出生的黄文秀成长在广西百色市的一个贫困家庭,少年时代,靠着国家助学政策和好心人的资助才完成了学业,她成绩优异,研究生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马列思想研究专业。父辈一步一步背着她走出了大山,但在毕业就业之际,她却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首都已经到手的工作邀请,选择考取广西选调生,回到家乡去,面对同学与朋友的质疑和劝说,黄文秀拿着广西省脱贫工作宣传页认真地说道:“很多人从农村走出来,就不想再回去了,但总有人要回去,我就是那个要回去的人。”
2018年,她响应号召,来到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乐业县新化镇百坭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。为开展脱贫攻坚工作,她一上任就马不停蹄地了解村里情况,由于百坭村地处深山,几个自然屯之间,可能距离十数里的崎岖山路,但是,黄文秀只用了2个月的时间,就走访了全村195个贫困户。在她到百坭村之前,已经有数位驻村干部带领乡亲开展脱贫工作,百坭村也已经有部分乡亲实现脱贫致富,甚至还住上了小洋楼,正因如此,那些还未脱贫的,是真正难以解决的“硬骨头”。
剧中展现以蒙、岑、韦三姓村民为代表,有因病致贫的,有因家里劳动力缺失致贫的,还有的即便有想要靠养猪、种植经济作物脱贫的,却因没有相关专业养殖、种植知识不得法门不能脱贫的。通过调查走访,她发现,有些村民家庭条件基础固然差,但是不是全然没有上进心,这与一些驻村扶贫干部工作不上心有着直接关系。比如钱经理,只想快速通过在百坭村做出实际变化,进而晋升当上副行长,又比如杨业博,他对口的贫困户,一个瘸腿的妇女都能靠自己努力盖起结实漂亮的猪圈,可是因不会养猪导致猪仔死亡丧失脱贫信念,他却没有主动去解决村民不会养猪的技术难题,而是避难就易,用自己驻村时间短,贫困户个人脱贫意愿低为理由消极怠工。
脱贫工作是靠干出来的,不是想出来的。作为一名共产党员,也是从大山里走出的孩子,黄文秀想回馈希望给大山。她不辞辛苦,挨家挨户的走访,了解困难群众的家庭情况,带领百坭村村两委从各家各户的实际出发,给出脱贫建议,提供技术帮助,不会养猪,村干部带头学习掌握养殖技术;农产品滞销,村干部开启直播,把山里的橘子、枇杷销售到千里之外……可是一些人情金钱的牵绊,却给百坭村脱贫工作带来了困难。比如蒙家想让枇杷树种植取代原有的砂糖橘种植,韦家全权把控着烟叶的种植与销售,技术不分享和只想填自家腰包的心理限制着整个山村的发展。但是,黄文秀着眼山村本身,挖掘其深潜价值,与自己学农业的同学一起分析研究,请专业的人士到村考察,为村民摸索开辟出不止一条致富之路。枇杷、砂糖桔、烟叶、酿酒、榨油、养猪、养蜂、养鸭子……立体式全方位为村民的脱贫之路保驾护航。
有路的地方,黄文秀就开车奔赴,没路的地方,她靠双脚攀登。仅仅一年时间,她的车在百色这个小小的地方,就跑了两万五千公里,她带着她的“百坭村乡村振兴地表超强战队”,把扶贫当作新时代的长征,她在驻村一周年那天发了这样的朋友圈:“我心中的长征,驻村一周年愉快!”物质经济搞上来,精神文化也不能输,黄文秀从驻村第一天主动拿起扫把,持着“一屋不扫,何以扫天下?”的决心,从村两委的精神面貌开始抓起,佩戴党徽,升国旗,破除宗族观念和男女不平等的意识,对受到金钱诱惑而生出想走捷径想法的小金凤,她带领两名支教学妹,从思想领域开阔小金凤,教导她女孩也不应该只是附属物,是自由独立的人,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,只有自己强才是真的强,最终成功引导小金凤和她的妹妹决心要通过好好学习看看世界。她用她的知识,她的善良,她的热情,给百坭村的孩子种下一个又一个的梦想,真正做到了校训里说的:“学为人师,行为世范。”她努力学习,不是为了要离开贫困的家乡,而是要改变贫困的家乡。
《大山的女儿》成功之处在于它是一部真正扎根于人民的电视剧,接地气,不过于伟大化,拒绝假大空,不过于煽情,描写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,面对百坭村的工作,黄文秀有过犹豫,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和村民不理解而蒙受的委屈也会哭,她和许许多多那个年纪的女孩一样,喜欢弹吉他,会给口红贴上贴纸,衣柜里挂着一条漂亮的鱼尾裙,就如同村民所说:“文秀书记刚到我们百坭村的时候,还是个小姑娘。”在打好脱贫攻坚战的路上,奔赴着一个又一个她这样的小姑娘,如剧中利用假期支教的学妹,为开展脱贫工作劝说丈夫放弃种植垄断的妇女主任罗姐,怀着孕仍扎根一线工作的于镇长等等。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!风雨不动安如山。”这不仅仅是千百年前古人的心愿,更是当下每一个走在脱贫攻坚路上的“黄文秀”心中的目标,正是有着这样一批优秀的共产党员,秉持着愚公移山的坚定信念,扎实肯干,奋斗在精准扶贫,脱贫攻坚的路上,才会取得全国832个贫困县全部脱贫摘帽,全国脱贫攻坚目标任务完成的佳绩。
谈到拍摄,主演杨蓉曾哽咽着讲:“当地人知道我们在拍这部戏,开车开两三个小时的路,就是为了来看看我像不像文秀书记。”黄文秀凭借自身努力,帮助深山里的百坭村村民实现脱贫目标,深受村民爱戴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,青春奋斗之歌也从来没停止回响。截至2020年底,超过一千八百人在扶贫岗位上牺牲。黄文秀因公殉职后,党中央追授她“全国优秀共产党员”称号,并被评为“感动中国2019年度人物”。
在广西,传说离世的人如果思念家人和朋友,就会变成蝴蝶,飞回家乡看看,黄文秀离世后,曾有一只黄色的蝴蝶飞到村支部。村民说:“这是黄书记回来看我们了。”百色的大山,你是最美的朝霞,脱贫的战场,你是醒目的黄花。或许就像歌里唱的那样:“天上云朵在相聚,云朵酿成吉祥雨,雨落地上润万物,天上云朵再相聚。”这世界,她从不曾离开。(供稿:河南中烟黄金叶生产制造中心 王中杰)